這些天,侯德良經常提前下班,而且來去匆匆。“平時他不這樣。”他的一位同事說。
侯德良出了辦公室,就直奔勞務市場。他的目的只有一個,那就是找一個保姆。這是他連續第5天這樣了,因為每次都是無功而返。他說:“孩子的母親要上班,家里老人又都在農村,不愿意來城里,小孩沒人看,急死人了。”
除了自己去打聽外,侯德良還動用了親戚朋友,“找保姆行動”就這樣上演著。對于他來說,要不是親自經歷一回,他從來沒有想過在擁有勞務名牌“白娃娃”的天水市,找一個保姆會這么難。
侯德良不禁有些感慨地問:“不知道那么多‘白娃娃’都跑到哪里去了?”
的確,隨著“天水白娃娃”“天水女媧家政大嫂”和“羲皇故里建筑工”三大勞務品牌獲得國家商標注冊,天水勞務輸出逐年增加,更多的人走出了家門,而本地勞務市場出現了供不應求。
“白娃娃”和“家政大嫂”們都去了外地。因為那里的工資高,環境好,長見識。這無形中形成了天水市區“保姆難找”的尷尬局面,而且,用工市場價格也在悄然上漲。保姆、服務員一個月至少要500元,而建筑工則至少要1000元,本地用工市場的競爭也激烈起來。
在勞務品牌的帶動下,越來越多靈巧俊秀的“白娃娃”,勤勞能干的好大嫂,技術過硬的建筑工走向了全國各地。
2000年,42萬人次。
2005年,53.4萬人次。
2006年,達到67.6萬人次。
北京、上海、廣州等大城市都有他們的足跡,有人甚至走出了國門。
“白娃娃”“家政大嫂”“羲皇故里建筑工”走出家門,帶回了各種收獲。
2004年2月,裴玉女離開家去北京做家政服務,她的工作是護理一位80歲的老大爺,由于老大爺身患重病,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度過,吃喝拉撒都要她去伺候。“剛開始,真的很不適應,好幾次都不想干了”她說。
是老大爺一家人對她的友好,使她留了下來。老大爺經常對她說:“人老了就是麻煩,難為你了。兩年她給家里寄回1.4萬多元”,而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還獲得了“2005年度北京市級優秀家政服務員”稱號。
和裴玉女走了同樣的路,做著同樣的工作,只不過35歲的武山縣洛門鎮寥陽村農家婦女鄧金環的腳步沒有停留在北京,而是邁進了美國,2005年5月,她從北京回到家鄉辦理了赴美護照等出國手續,她為一美籍華人家庭做家政服務,頗受賞識與信賴。
“天水白娃娃”就是這樣一步一步開闊了自己的視野,改變著自己的命運。
因家庭困難,初中畢業后輟學的謝慧飛,告別家鄉武山縣洛門鎮金剛村時,做夢也不會想到,她還會成為大學生。她在她所服務的家庭的幫助下,自學高中課程,考入了北京大學。
比起謝慧飛,秦城區汪川鎮母峽村的母智明通過外出務工,所得到的更能體現大多數務工者的收獲。2003年他去新疆打工,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,接觸了很多人,學到了很多東西。通過辛勤勞動,掙到了在他和他的父母看來已經很多的錢。但這些“成就”還不完全是全村人羨慕和夸獎他的理由,最主要的是他在打工時,認識了現在已經成為他妻子的萬成華,俊俏的萬成華是四川人,她說她當時看上母智明是因為他勤快、能吃苦。以前,因為村子實在太窮,沒有人愿意嫁到那里,被人們戲稱為“光棍村”。“那都是陳年舊事了,現在連四川、山東、河南的姑娘都有嫁到我們這山里來的”,當提到“光棍村”時,村民們都這樣笑著說。
據初步估算,2006年天水市共實現勞務收入15.61億元,比去年同期增長了28.9%。
天水市勞務辦的一位工作人員說:“以前是人找工作,現在是工作找人”。全國各地近百家家政公司都向天水市婦聯等單位發出信函,要求聯系或提供家政服務員,一時間頗有供不應求的局面。中國家庭服務協會也掛牌成立了天水“白娃娃”勞務培訓輸出中心,實現信息資源共享,加快勞務輸出速度。
通過商標注冊,組織化輸出比例增加,提升了外出務工人員的整體競爭力。在北京,“白娃娃”有口皆碑,在新疆,“羲皇故里建筑工”占有一席之地。特別是“抹灰工”已經可以左右新疆建筑用工的價格。
快過年了,在外地務工的人陸續返鄉,他們穿著嶄新的衣服,帶回來許多生活用品和食物,也帶來了許許多多外面的故事。他們一一給親戚朋友們講自己的所見所聞。
這些新鮮的事情,讓那些沒有去過北京,沒有去過上海,沒有見過大海,沒有坐過地鐵的人,開始產生出去看看的沖動。
“我想過完年去打工,看看有沒有他們說的那么好,能掙那么多錢”,秦城區藉口鎮19歲的姑娘裴曉紅說。
有8000年歷史的古城天水也在“天水白娃娃”、“天水女媧家政大嫂”和“羲皇故里建筑工”勞務品牌的宣傳下,讓更多的人認識和了解了這個文化底蘊深厚而富有魅力的城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