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火車賽跑 只為那袋不能遲到的救命藥
——天水市救助管理站緊急救助跨省護送途中發病的精神障礙患者
盛夏的天水,驕陽似火。7月29日13:58分,沉睡正酣的我,被枕邊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驚醒。我摸到手機,屏幕上是西寧市救助管理站吳科長的名字。
“吳科長,有事嗎?”電話那頭,傳來急促沙啞的聲音,仿佛被扼住了喉嚨:“趙科長,緊急情況!”我猛地坐起,額角瞬間沁出冷汗。吳科長語速飛快地解釋著——他們護送一名精神障礙患者前往湖南株洲,半路上才發現藥落在了救助站。此刻,患者在火車上發病,情緒失控,而列車上沒有任何精神障礙患者應急藥品。“火車15:18分到天水,前方沿途我只認識你,只能求助你……”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,“趙科長,能不能幫忙聯系當地精神專科醫院,開些藥送到天水車站?”我看了眼時間——兩點零五分!心臟驟然收緊。距離火車進站,僅剩一小時十三分鐘。麥積區慈康醫院在十幾公里外,往返取藥再趕至火車站……時間,來得及嗎?我沒有半分猶豫:“把藥品名稱發我,我馬上去辦。”
掛斷電話,我抓起車鑰匙沖出門。七月的熱浪撲面而來,如無形厚毯裹身。我鉆進車里,一邊發動引擎,一邊撥通麥積區慈康醫院的電話。“喂,慈康醫院嗎?我是天水市救助站趙科長,有個緊急情況求助……”“您別急,我馬上聯系陳主任!”值班護士的聲音冷靜而專業。
車輪碾過滾燙的柏油路,我緊握方向盤,目光不斷在道路和時鐘之間切換。紅燈亮起,我不得不停下,手指在方向盤上焦躁地敲擊著。每一秒都像被拉長的橡皮筋,緩慢而煎熬。
終于,慈康醫院的白色大樓出現在視野里。我沖進門診大廳,陳主任已經站在導診臺前等我,手里拿著一個裝好藥的塑料袋。
“藥都配好了!”他眼神沉穩,將藥代塞入我手,“路上小心!”我點點頭,來不及道謝,急匆匆給他說:“藥錢您先墊付,回頭我轉給您!謝了!”話音未落,我已轉身離開。回到車上,我看了眼手機——14:48分。距離火車進站僅剩半小時。
去火車站的路比來時更顯漫長。我不斷加速,卻又不得不一次次在紅燈前停下。汗水順著鬢角滑落,襯衫后背已經濕透。我盯著前方,仿佛能透過車流,看到那列正在疾馳的火車,看到那個急需藥物的患者,看到吳科長焦急等待的身影。
火車站終于近在咫尺。我停下車,抓起藥袋沖向進站口。“是救助站送藥的嗎!”工作人員高聲確認。“是!是!”我氣喘如牛。“快!這邊近道!”原來,列車長已經和車站取得聯系,給我開通綠色通道。我跟著工作人員一路小跑,穿過長長的走廊,腳步聲在空曠的站臺上回蕩。
遠處,火車汽笛聲傳來,悠長而低沉。我立于站臺邊緣,胸口劇烈起伏,手里的藥袋已被汗水浸濕。
列車緩緩停靠,八號車廂車門打開。吳科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,臉色蒼白,額頭上同樣布滿汗珠。看到我的剎那,他疲乏的眼神驟然亮起。
“趙科長!太感謝了!給您添麻煩了!”他幾乎是沖過來,一把奪過藥袋,手指因激動微微顫抖。
“快去吧!”我喘著粗氣催促。他用力點頭,轉身沖回車廂。我站在原地,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車門后。
幾秒鐘后,一張臉緊貼在車窗上——是吳科長。他眼眶通紅,嘴唇微微顫抖,似有千言萬語,卻又哽住。最終,他用力揮了揮手,我也揮手回應。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。
列車緩緩啟動,車輪與鐵軌摩擦發出低沉的轟鳴,載著希望駛向遠方。我佇立原地,直到火車消失在鐵軌的盡頭,才深吸一口氣,轉身離開。
回程的路上,我開得很慢。車窗外的天空依舊湛藍,云朵像棉花糖一樣柔軟。我想起吳科長通紅的眼眶,想起那個未曾謀面的患者,想起陳主任遞藥時堅定的眼神。
這袋藥很輕,卻又很重。它裝著的,不僅是三盒藥片,是三個救助站的接力,還是沉甸甸的責任,更是困境中不容熄滅的希望之火。而我,何其有幸,成為了傳遞這份希望的人。
第二天中午,西寧救助站發來的信息讓我眼眶發熱:“已經順利把救助人員護送到株洲救助站。若不是您及時送藥,還要24小時的漫長車程,后果不堪設想。”簡單的文字背后,是一個生命的轉危為安,是無數救助工作者日夜奔波的縮影。
在這個炎炎夏日,全國各地“夏季送清涼”專項行動正如火如荼地開展。從西寧到天水,從株洲到更遠的角落,無數救助工作者用腳步丈量責任,用汗水澆灌希望。他們頂著烈日穿梭在大街小巷,為流浪乞討及臨時遇困人員遞上清涼的飲用水、送上解暑的藥品;他們徹夜值守在救助站里,為需要幫助的人鋪好溫暖的床鋪、端上熱乎的飯菜。每一個微笑、每一次伸手,都在默默詮釋著“民政為民、民政愛民”的深刻內涵。
下一步,天水市救助管理站將持續深化“夏季送清涼”專項行動,以更扎實的舉措、更貼心的服務,精準對接困難群眾需求,讓這份夏日里的關懷與溫暖,延伸到每一個需要者身邊。
(來源:天水市民政局 轉載:康翠霞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