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其昌(1831~1900年),字士言,清秦州(今甘肅天水秦州區)人。其昌幼年喪父,家境貧寒,雖身處逆境,仍勤苦好學,課讀不輟。曾師從關虞笙、受教董琴虞,相知陶肅公,從而奠定了其一生的儒學功底與做人之品格。
咸豐八年(1858年)中舉,同治四年(1865年)中進士,授戶部主事,留京任職達7年之久。其間“其昌學殖既富,復素倡經世致用之學,遂慨然以濟世為志。然其時歲月朝政日非,外侮方亟。秉軸者為翁同和協揆,因其昌之座師也。夙賞其昌文,謂為讀書人吐屬,于其昌有知遇恩”。任其昌既倡經世致用之學,必與腐敗之時政背道,愛國惜民之心然生,抗侮力戰之見必主,然其官卑言微,無與時濟,終壯年辭官歸隱,竭力于故鄉之教育事業。
同治十一年(1872年)受分巡鞏秦階道董文煥邀請,入天水書院主山長席,后入隴南書院,育才30余年,天水英杰劉永亨、哈銳、丁秉乾、陳善源等人皆出于先生之門,時天水文風之盛,學風之清,為隴上之首。
任其昌一生耿直、清廉。“雖親好故舊,不敢于以私”。任其昌與知州陶模交往甚深,然不以陶總督陜甘位高權重而以私利相托。光緒四年(1878年),任其昌協助知州陶模,賑濟秦州饑荒。光緒十一年(1885年)分巡鞏秦階道姚協贊重修伏羲廟,任其昌負責籌款助之。光緒十二年(1886年)陜甘總督楊昌俊以其操行彰顯,表薦于朝,詔加員外郎銜。
光緒二十六年(1900年),八國聯軍借剿義和團入侵中華,清廷抵抗不力,致使京津失陷。時其昌長子任承允在京任職,音信不通,任其昌憂國之存亡、念子之安危,重病不起。臨終時,書《留別諸親友一律》及《自挽詩· 二絕》,其自挽詩:“飛雨流云過此生,有情何似總無情。可憐耿耿胸中血,埋向青山做王兵。”愛國憂傷之感,躍然紙上。任其昌逝世后,紳士人謚其號為“文介”,祀像于天水南郊三臺寺及秦州城之來鶴亭,立碑石于城南之鄉覽名宦祠。
任其昌不僅文章奇絕瑰麗,而且善長書法,其書瘦勁挺拔,頗具風骨。身后遺著頗豐,有《敦素堂詩集》《敦素堂文集》《秦州直隸州新志》(與伏羌王權合著)《蒲城新志》《史臆》《八代文抄》等,《三扎會通》《史評》尚未成書。民國三十年(1941年),任其昌故居秦州城南巷子改名為“士言巷”,以示追念。
任承允(1864~1934年),字文聊,任其昌長子。自幼聰明好學,清靜沉穩,有父其昌之遺風。光緒二十年(1894年)中進士,任內閣中書,為甲午國難之仕人。光緒二十七年(1901年)聞父喪,星夜返里。次年,受聘主講隴南書院,人稱“小任山長”。服闋后,朝庭開始起用,補其為內閣侍讀。辛亥革命后,任承允由海道攜家眷返回故里,開始了他的育才生涯。
民國間,孔繁錦督辦隴南,聞任承允之名,3次求見均被拒之;饋贈錢物,亦被拒之。此足見任承允之人格亮節。民國十九年(1930年)馬廷賢作亂,陷秦州,因聞任承允之清名,而未使兵丁犯之。任承允清靜教才,多善經文,門徒多以此為榮。天水弟子楊效震、王新令、馮國瑞、趙紹祖及鄉人鄧寶珊均以任承允為先達。
民國二十三年(1934年)十月,承允病逝,悼念者萬余人。民國要人于右任、朱紹良、胡宗南、鄧寶珊均致電追祭。任承允遺著頗豐,有《桐自生齋詩文集》(門人王新令梓于南京),《秦州新志續編》《天水縣志》(由門人馮國瑞、趙紹祖成之)。 (《天水通史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