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覽龍馬洞的三條筆記
(上）
□ 熊奇錄
讓我們的思緒振翅，騰飛到七八千年以前。傳說在三陽川余家峽九龍山峭壁之間的一個石洞里，伏羲、女媧兄妹兩人結(jié)為伉儷，繁衍人類，于是石洞幾千年后就有了“天下第一洞房”的美譽；還是這么個漆黑、冷風(fēng)颼颼的洞子，在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，飛出一匹龍馬，背負(fù)圖書，讓為蒙昧、荒蠻而苦思不得其驅(qū)除陰霾的伏羲爺眼前一亮，正是瞬間的啟迪而得到的智慧靈光，使伏羲爺茅塞洞開，終于用“一畫開天”的鑰匙打開了中華文明的大門。這個山洞就是“龍馬洞”。
作為三陽川人，早在上中學(xué)時就聽說了“龍馬洞”及其相關(guān)的傳說。早年讀過明代秦安籍山東巡撫胡纘宗《龍馬洞說》一文。文章曾寫道：
龍馬山之陽有洞焉，相傳古龍馬洞也。云：昔有龍馬負(fù)圖出于是洞，羲皇則之以畫卦，故洞在卦臺之側(cè)。
因而早就烙下了深刻的印象，以致后來游覽“龍馬洞”，不管來多少次不厭其煩。
“三陽多勝景，我輩復(fù)登臨”，前不久陪外地客人，又一次游覽了“龍馬洞”，并積淀了三點收獲。
天下第一洞房
“龍馬洞”處在中灘鎮(zhèn)余家峽村附近九龍山的半壁，沿著依山砌成的石階攀援而上，走幾十米，石階沒有了，只有石壁上開鑿的道路，又陡又窄，大有足登天梯之感。攀登到頂端，嶙峋峭壁之間就來到了“龍馬洞”的洞口。抬頭望天，暮云低垂、舉手可攬；俯視山川，但見平疇沃野、云樹蒼茫、房舍點點，中有渭水，玉帶般平緩的流淌；再遠(yuǎn)看：相距不過兩三里路，中間僅隔一條渭河，蓄勢而起、在三陽川群峰中享有“至尊領(lǐng)地”的卦臺山蒼莽中尤顯巍峨。
在“龍馬洞”講解員帶領(lǐng)下，我們一行進(jìn)入了這個神秘、充滿傳奇色彩的山洞中。洞口不大，洞中容量卻很大，高有3米、寬4米、深7米，旁洞口有好幾個。洞門右側(cè)的一個旁洞，走進(jìn)后，高低不平，有好幾個臺階，很陡！走過不遠(yuǎn)便能見另一開口，這里原是洞壁的“窗口”，用來采光和通風(fēng)。主洞正上方有女媧塑像一尊，左邊還有一匹帶斑紋的白馬。塑像右邊有一個側(cè)門，點上蠟燭，低著頭、貓著腰，我們走進(jìn)彎曲的洞內(nèi)。借助燭光，影影綽綽可見一石床，表面很粗糙，像是打毛過的，據(jù)說是伏羲、女媧的“婚床”。后來的“洞房”一詞，就跟伏羲、女媧成婚有關(guān)。
再往里走，還有一個小床模樣的石塊，這里靠里面，比較暖和，據(jù)講解員說，這里傳說是女媧生兒育女的“產(chǎn)床”；旁邊還有一個石槽，疑為女媧塑像左側(cè)的龍馬飲食所用；小洞中隱約可見馬蹄的痕跡。講解員告訴我們，“龍馬洞”形成在六億五千萬年前。原是一只神龜?shù)臈⒌兀瑥亩磧?nèi)的形狀來看，很像神龜?shù)臉幼樱蓄^有尾有脖子。神龜神秘游走東海后，就空余此洞，后來便成了伏羲、女媧成婚的“洞房”。
相傳遠(yuǎn)古時期，宇宙洪荒，黎民都死于洪水，眼看人類就要絕種。感到孤獨的伏羲和女媧寢食難安，于是伏羲提出和女媧結(jié)婚，繁衍人類，但妹妹卻不同意，說：“我們是親兄妹，怎么可以結(jié)婚呢？”伏羲說：“如果我們不結(jié)婚，世上就不會再有人類了。”女媧一想也有道理，但是還想再看一看天意如何，就商量向上天占卜。占卜共進(jìn)行了三次，第一次伏羲、女媧在南北山上各點一堆火，如果升在空中的姻絞合在一起，就可以結(jié)婚。結(jié)果火著起來后，煙便絞在了一起。第二次兄妹倆在南北兩山往河谷地帶滾石磨盤，到河谷后如果兩塊磨盤貼合了，就表示可以結(jié)婚，結(jié)果磨盤也貼合了。第三次的占卜也應(yīng)驗了。
于是兄妹倆決定拋棄世俗偏見結(jié)婚，在一個惠風(fēng)和暢、春光明媚的上午，伏羲牽著女媧的手，踏著湍急拍岸的渭水濤聲，沐浴著新一輪日出，完成了對女媧“執(zhí)子之手，與子偕老”的鄭重承諾。拾級而上，終于走進(jìn)了他們的“洞房”——與卦臺山遙相對應(yīng)的渭水之陽的山洞里。
“龍馬洞”從此就有了“天下第一洞房”的美稱。
發(fā)出肇啟文明的靈光
“龍馬洞”不僅是伏羲、女媧成婚生育的地方，是“天下第一洞房”，它還給伏羲演繹八卦帶來機緣和靈光。
伏羲、女媧兄妹成婚以后，繁衍人類成幾何數(shù)遞增。人口增加的同時，另一個難題如巨石般沉甸甸壓在伏羲心頭。人類還處于蒙昧?xí)r代，生活艱難困苦，尤其是伏羲領(lǐng)導(dǎo)的部族在渭水上游辛勤勞作，卻依舊食不果腹、饑寒交迫。
伏羲十分茫然，不知所措。閑暇之余，時常盤坐在以龍吟虎嘯之勢潛入渭水河畔的卦臺山巔，仰觀日月星辰的變化，俯察山川風(fēng)物的法則，追年逐月苦思宇宙的奧秘。他隱隱感到，那一座座若離若合，如星辰般散落在四周的山巒，與如龍似蛇、蜿蜒東流的河水之間，暗含天、地、人之間的某種因果和神秘的暗示。盡管已經(jīng)等了地老天荒的許久時分，依舊找不到答案，伏羲仍然沒有氣餒，還在日復(fù)一日、風(fēng)雨無阻苦苦等待。
也許是伏羲的孜孜追求感動了天地，有一天黃昏，一聲雷霆炸響，訇然天破地裂，逶迤如蛇的渭河驟然被醒目的電光照亮，他的眼前出現(xiàn)了一派美妙的幻境。渭河對岸的龍馬山半壁豁然洞開，山洞里飛出來一條黑龍，同時渭水中出來一匹身上有條紋的白馬。但見黑龍振翼飛出，順河而下，直落渭水中高聳著的那座形似圓盤的河心巨石上，背負(fù)的圖書卦象分明，按奇偶數(shù)排列數(shù)圈，五十六個陰陽點子閃閃發(fā)光。龍與馬瞬間頭尾相抵旋轉(zhuǎn)又變成了龍馬。這時河中巨石亦幻化為立體太極，陰陽纏繞、光輝四射，一種云破日出的感覺一下子點燃了伏羲的精神和思想。“河出圖，洛出書，圣人則之。”伏羲頓時目光如炬，儼然洞穿了天人合一的密碼。為了讓人們世世代代享受大自然的恩澤，他便將神圣的思想化作最為簡單的符號，以“—”橫表示陽，以“--”兩短橫表示陰，易有太極，是生兩儀，兩儀生四象，四象生八卦，八卦定吉兇，吉兇生大業(yè)，并用乾、坎、艮、巽等八個符號，分別代表自然界的天、水、山、風(fēng)等，從而創(chuàng)立了“先天八卦”。在走向文明的路途上，人類在伏羲八卦指引下，終于邁開了第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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